世子身世3(求月票!)
这话一出,所有人都变了脸色。独宠前妻:强嫁恶魔总裁
“你说什么?”燕皇走近,隔着桌子,沉声问道。
燕祈然淡淡望了他一眼,转身走到软榻坐下,随手拿起还未看完的书,道,“皇帝陛下,当真以为让人在茶水里动点手脚,就能瞒天过海?”
他学医多年,想要在他眼皮底下动手脚不被发觉,这样的人还没生出来媲。
那么多年,有不断的暗杀,下毒中活了下来,对于入口的东西,有没有动手脚,他只要看一眼就知道。
“你……”燕皇想要说什么,却终于咽了下去。
当年,他已经一再小心,本以为当真瞒过了他的眼睛,没想到他早就看穿了。
尹三夫人闻言咬了咬牙,颤抖着声音道,“就算你再爱惜楚荞的孩子,沉香的孩子也是你的骨肉,虎毒堂且不食子,你怎么可以对一个刚出生的孩子残忍至此。”
终究,她没有听清楚燕祈然那一句别人孩子的意思。
她只以为,燕祈然是不喜沉香,也不喜欢沉香所生的孩子,才会如此说,却不知其中真正的隐情。
燕祈然神色漠然地翻了翻手中的书,淡淡道,“那是不是本王的骨肉,本王不比你清楚,好好问问你的女儿,或者问一问她的温师兄?”
尹三夫人猛然一震,这才渐渐思量明白这话中意思,面上顿时血色褪尽,僵硬地扭头望向尹沉香,“沉香……”
燕皇闻言压下满腔的怒意,道,“你早就知道,还娶她入府?”
燕祈然目光始终在自己手中的书卷上,淡淡道,“那不是皇帝陛下您精心安排的吗?本王怎么好拂了你的一片心意?”
“你早知道她怀上的不是你的孩子,还要娶她为侧妃,到底是想干什么?”燕皇呼吸不稳地追问道。265
他相信,以祈然的医术,定然是早就知道的,可是他还是娶了尹沉香过门,甚至休弃了楚荞。
他越来越发现,自己很多时候是摸不准这个儿子的心思的,他想什么,他做什么,根本让人摸不清他的目的。
燕祈然没有说话,面上不喜不怒,静静地看着自己手中的书,恍然眼前发生的一切,都与自己毫无关系。
燕皇转头冷冷地望向尹三夫人母女二人,重重地跺了跺手中的拐杖,“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,胆企图混淆皇族血统?”
若非祈然早有所觉,换了孩子,那他们岂不是白白将一个贱民之子精心抚养。
尹三夫人闻言一震,她确实不知沉香的孩子会是温如春的骨肉,可是如今事情已经败露了,沉香已经这般了,若再被问罪,可让她怎么活?
“陛下,当初我们按照您的吩咐行事,是您派人找到我们,是您让我们去了江南,如今宸亲王说什么,陛下便信什么吗?”尹三夫人泪流满面的质问道。
燕皇闻言沉默了,不动声色望了望燕祈然,似有些怀疑燕祈然是另有目的,故意歪曲事实,当初也确实是他让人找到了她们母女,要他们去的江南。
燕祈然淡淡地抬眸望了过来,“三夫人言下之意,是本王歪曲事实?”
明明是那样淡淡的目光,却惊得尹三夫人和尹元齐一个寒颤。
燕皇沉默,略一思量也明白燕祈然这般行事乖张的人,根本犯不着对人诬陷,他既放他们进东篱园进去,便是有意要他们知道这件事的真相。少将夫人带球跑
只是,他那个时候就已经察觉了,又将计就计娶了尹沉香,换走她和楚荞的孩子,到底是为了什么?
难道,是为了保护楚荞和孩子?
可是,以他的性格手段,便是他将他们母子留在宸亲王府,他也动不了他们,为何又要如此大费周章地隐瞒燕禳的身世。
“可是不管怎么样,那样小的孩子,她有什么错?”尹三夫人哭泣着说道,“王爷若要追查罪责,尽管向我们问罪好了,陛下和王爷都为人父,若受害的是你们的骨肉,你们又如何?”
她们是有期瞒,是别有目的,是害了楚荞,可是这所有的罪责,也不该那样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去承受。
她还那么小,一出生都未来得看一眼自己的生母,便悄然与世长辞,而直到今日她们才知道,五年之前这门外的不经意一瞥,竟是母子之间的第一次,亦是最后一次相见。
燕祈然不耐烦地皱了皱眉,冷冷地望过来,道,“一个本就活不长的孩子,换了你尹家满门荣华,换了你女儿一条性命,你还有什么不满意?”
尹三夫人面色一阵青一阵白,却无从辩驳。
燕祈然淡淡地望向瑟缩在尹三夫人身侧的尹沉香,声音淡冷,“你若不是知道自己和孩子有难以存活,怎么会答应到江南去,进了这宸亲王府,若不是借了本王的手,莫说是那个孩子,你们早就一尸两命了。”
他不想跟无谓的人解释自己的事,若是以往,他早就一个不留,斩草除根,只是如今他不想再多造杀孽,折燕禳的福份。
确实,对他而言那个死去的孩子无关紧要,可是被他期瞒的楚荞却因为那个孩子的死,痛不欲生。
他心疼着他的痛,又何尝好过。早爱晚婚
所以,念在这些,有些事他不想多做追究。
燕皇沉默地踱步坐下,没有说话,似是在静静思量着什么。
半晌之后,他端起茶盏抿了一口,淡声道,“赐酒吧!”
话音一落,尹三夫人顿时面如死灰,多年出入宫廷,自然明白这一句赐酒,赐得是……送人黄泉的毒酒。
终究,公道不过是上位者的一句话,他们这些人荣华富贵也好,贫贱如泥也罢,在他们面前不过如蝼蚁一般。
单喜微怔了片刻,躬身道,“是。”
燕皇平生最恨的便是这种在他眼下耍小聪明的人,事到如今,宸亲王世子已经五岁了,且乖巧可爱,深得圣心。
他要想留下这个皇孙,就得将这些知道他身世的人,一一铲除。
燕祈然这般费心隐瞒着楚荞,自然不会说破,而唯一不放心的,便是这些知道了秘密的人,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最严的,只要他和祈然不再提及孩子的身世。
燕禳就还是宸亲王府的世子,大燕的皇孙,即便……他的生母是他一直痛恨的叛逆之人。
经此一事,燕皇知道燕祈然是绝不会碰楚荞以外的女人,楚荞不会再回到大燕,那么燕祈然这一生可能,也只有这一个儿子。
大燕未来的江山,只能由他的儿子,宸亲王府的子孙。
所以,他一定要不惜一切留下这个皇孙。
尹元齐在朝堂滚打多年,也被燕皇这一句话给震得失了三魂七魄,慌忙跪下,“陛下,今日之事,臣等与尹家上下一定守口如瓶,还请陛下仁慈,收回成命。弃女攻略:将军在下,我在上”
他尹家一族好不容易才熬到今天,他不是死在朝堂之上,不是死在权谋争斗,却是因为这样事而被赐死,如何甘心。
燕皇面色无波,垂眸拔着手中的茶盏,淡淡道,“朕只相信,死人才能守口如瓶。”
尹三夫人恐惧着,却又生出恨意,换掉孩子的不是她们,隐瞒燕禳身世的不是她们,为什么最后要死的,却是他们。
可是,这上京城贵州就是这样,君王可以给你荣华富贵,也可以夺去你的一切。
尹元齐和尹三夫人均是面如死灰,绝望地等待着死神地降临……
单喜很快便备好了三盏酒进来,端到三人面前,“尹国公,三夫人,请吧!”
半晌,尹元齐颤抖地伸出手去拿酒杯,一直静坐在软榻上看书的燕祈然手中的书翻了一页,淡淡出声道,“皇帝陛下,宸亲王府的事,不用你来插手。”
说话间,朝墨银望了一眼。
墨银将单喜端来的毒酒给拿开,随手倒在了地上。
“本王不想赶尽杀绝,尹大人只要你管好你的嘴,还做你的尹国公,但凡你把今天的事透露出一个字,你的命,乃至你国公府上下,也就到头了。”燕祈然还是看着手中的书,语气清淡,却满是威胁之意。
尹元齐一听,连忙磕头谢恩,“谢宸亲王不杀不恩,谢宸亲王不杀之恩,微臣一定守口如瓶,把今天看到的,听到的一直百年之后带到棺材里。”
若早知,今日来了这是番局面,他是断然不会跟着过来的。
燕祈然闻言淡淡地点了点头,道,“你可以走了。全职炼金师”
尹元齐一听,望了望燕皇,连忙退了出去,出了宸楼抬袖拭了拭满脸地冷汗,回头望了望连忙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。
虽然燕皇要杀,但燕祈然出面保了他们,想来也就是逃过一劫了。
至于,三夫人和沉香,他也不敢再继续留在这里观看了。
燕皇闻言望一脸悠闲地执卷看书的人,没有怒意,更多是不解,“你何时学会这般心慈手软了。”
他要留下燕禳,留下这个皇孙,就不能再留下这些知道他身世之谜的人。
燕祈然面色平静,淡淡道,“我自然比不得皇帝陛下你的冷血心肠。”
燕皇知道他又是说恭仁皇后的死,不由痛苦地沉默了下去。
燕祈然淡淡抬眸扫了一眼尹三夫人和尹沉香,望向墨银道,“把她们送到我之前说的地方,这一生不得再重返大燕,不得让任何人再寻到她们。”
他是应该杀了他们以绝后患,但是还有一个温如春在楚荞左右,他如今离开在即,已经没时间去解决他。
再者,他确实不再想多做杀孽。
尹三夫人冷眼望向他,冰冷而嘲弄的笑了,并没有丝毫的感激之意。
她枉自聪明,到头来也不过是这些上位之人的棋子,或用或杀,不过人一念之间。
但是,她终究……不甘心啊!
不甘心他们母女二人被人利用之斯,不甘心那无辜的孩子被利用之斯,不甘心就这样要被人幽禁一生。
尹沉香并不知,就在这短短一个时辰之间,自己已经历经一场生死之劫,只是神情恍然地抱着那件陈旧的襁褓,似是抱着一个活生生的孩子一般眉目慈爱。
明珠,娘亲会保护你,不会再让人害你……
再等一等,再等一等,我们就能去找你爹爹。
她害怕了,害怕面对这森凉残酷的现实,所以缩在那个幻想中的世界,陪着她的孩子,等待着心中的那份美好期盼……
墨银带着人进来,将尹三夫人母女和玉锦一起带离宸楼,送往东篱园,并着手准备送离上京的事宜。
燕皇见燕祈然神色坚决,也不再相劝,疲惫地拄着龙拐站起身来,“随你吧,朕终究是老了,也没有多少精力来操这份心了。”
单喜上前扶住身形有些不稳的燕皇,小声道,“陛下,小心。”
燕祈然自书卷中抬眸,看着脊背佝偻,踽踽独行的老人,目光有些动容,出声道,“药房那里有新配的药和方子,治你的旧疾,你带回去吧!”
这么多年,虽然他也曾痛恨着这个人射杀母亲,但他渐渐也知道,那会伤害心中所害,自己同样痛苦的心境。
他和楚荞尚且痛苦如此,他与母亲一世阴阳相隔,又是何等的痛苦与绝望。
这个人说不上是个好皇帝,也说不上是个好皇帝,可是这些年他的确为他倾注了太多的心血,他是知道的。
燕皇扶着门框背影震了震,已经刻满岁月痕迹的面庞轻轻扬起了笑意,回头望了望道,“你自己面色不好,注意些。”
“前线的事,我已经安排好,你不用再多加费心。”燕祈然淡声道。
他不喜欢大燕,可是他也无法看着大燕这样一步一步亡在西楚手里,不管不顾。
他想,对于这个父亲,他能做的,也只有帮他守住大燕,守住上京吧!
燕皇闻言点了点头,由单喜扶着离开宸楼,离开宸亲王府,却并没有意识到,这会是父子之间的最后一次相见。
墨银将尹三夫人母女送到东篱园,安排好了事情,折回宸楼来,道,“何时尹侧妃她们走。”
如今,宸亲王府有太多的事需要去办,而送她们走这件事,又必须他亲自去办,一时之间还腾不开时间。
燕祈然半倚着软榻,望向窗外阴郁的天空,目光淡而幽远,“先办完你手上的事再送吧,不急这一时。”
“是。”墨银颔首回道,想了一会儿,还是忍不住问道,“王爷……何时动身?”
他和老酒鬼要准备走的事,他是知道,却不知他们是要去哪里,去做什么,又何时回来。
“就这几日吧。”燕祈然淡淡道。
墨银闻言沉默了一阵,声音有些微微地异样,“何时会回来?”
他悄然为大燕,为世子,为每个人都安排好了后路,为什么就是没有提他自己……
燕祈然闻言望了望他,难得地露出一丝笑容,却缥缈得让人害怕,“不知道。”
是的,不知道。
他对很多事,都可以自信满,都可以轻易去预料到最后的结果。
可是唯有这件事,他不知道。
“属下……没有什么能帮上的吗?”墨银问道。
他有些复杂的难过,却又不知道什么样的事情,这个人只能自己孤军奋战。
燕祈然面上笑容还在,淡淡道,“你做好我交待的事便好了。”
他说的是我,不是以主子的身份在命令,反而是一个朋友地身份在拜托。
墨银鼻子有些酸,垂着头回道,“是。”
可是,世子该怎么办?
楚荞又该怎么办?
今天的秘密,这么多人都知道了,偏偏这两个人最应该知道的人,却被蒙在鼓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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