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二十九章 黑色的小短裙

和陈姝涵分手后,我一个人独自走在街上。起初还只是觉得木木的空空的,似乎不怎么难受。但走了十余分钟之后。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感悠一下爆发了。不管怎样,就算不计我对陈姝涵的感情有多么深,我们也毕竟拍拖了将近一年并已结为夫妇,她实是已经成了我生命中的一部分,如今就这样硬生生的被撕掳开去,那种疼痛绝对是血淋淋的!

我漫无目的的走着,脚下是平坦的水泥路,但我却觉得深一脚浅一脚的如在沼泽。我的脑中一片混乱,我努力想控制住自己的意识。想让它们能往一些欢乐的、高兴的方面走,可它们根本就不听偶的,它们只是一味往悲伤处想,它们只是一味折磨着我的心。到最后我简直要发疯了,我真恨不得斩下自己的那颗狗头,好使那该死的恼人的意识能停止下来。

但你越想停止思想,它就运转的越快。我和陈姝涵的种种过往陡然间都挤进了我的大脑之中,喀喇喀喇喀喇,我似乎听到自己的脑内传来一阵阵了破碎的声响,那些好的、不好的记忆全都在瞬间全都爆裂开来,全都刀锋般剜割着我的神经。

由于那种痛感的刺激。我的脚步愈走愈快,到最后竟奔跑了起来。仿佛只有在将全身的精力发泄完之后,我才能得到片刻的安逸。这般一口气跑出了两千多米,我来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处。接下来我该往哪个方向去呢?我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。街头的红绿灯无情的交错着。似乎在暗示着我没谁会在乎我失败的爱情和人生。

我愣愣的,感到自己简直就是这个世界的弃儿。但这个念头刚一闪现。立马一个人的影子便在我的脑海里浮了起来。安钰菲!如果说这城市里还有一个人关心我的话,那就是她了!如果说现在还有人能填补我心灵的空虚的话,那就是她了!如果说现在我需要一个人在我身边的话,那就是她了!

想着。我摸出了手机,拨通了安钰菲的电话。“喂!”铃声响了数响之后,安钰菲接了听:“康凯?你还没睡?”我乍听到她的声音,那感觉简直就像是在一片无尽的汪洋中攀到了一块浮木。张着嘴,想要喊一声菲菲,但啊了几下之后硬是没能吐出字。安钰菲在那头又道:“你怎么啦?你……跟陈姝涵谈了吗?”

我听她提起这事儿,心灵又遭重创,当下剧烈的喘息了几下,然后道:“菲菲,你能来陪陪我么?”我使尽了吃奶的气力才将这句话清晰的说了出来。

那头安钰菲显然是没料到我竟会这样,不由呆住了,隔了老半天,她才问:“康凯,你到底怎么啦?”

“我想你了。”我道:“很想很想。”呆有庄巴。

我想这句话在安钰菲听来应该充满了**和勾引的意味吧。说实在的,我很怕安钰菲也会像陈姝涵那样拒绝我。但幸运的是那丫头只是迟疑了一忽儿,然后柔声说道:“那好吧,你开车来接我。”

“我已经没车了。”我自嘲的道了句,顿了一顿,继续说:“我在雄楚大道和虎泉路交汇的那个十字路口等你,你自己打辆车过来吧。”

和安钰菲通完电话后,我又自在路口处呆站了起来。如是过了几分钟,心中忽然升起一股烦燥之意。扭头四下望时,一眼瞟见附近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超市。当下进了那家超市,一口气买了十二罐百威啤酒,用一只大塑料袋拎了出来。

再次回到路口后我坐在了马路沿上,将塑料袋放在了一边,伸手在里面拿出一罐酒,打开,对嘴直灌了下去。我今天原本喝了超量的酒,但因为乍遇陈姝涵,所以酒劲一下子都散了掉。

此刻一罐啤酒下肚,立时将先前那些酒意又都催化了。我感到自己的大脑和心开始麻醉起来,盘踞着脑中心间的那股子神伤哀痛也似乎随之一轻。当下喝完一罐又是一罐,到得第五罐时,那种种不爽的感觉都被酒精给淹没了。奶奶的,这酒还真他妈是个好东西,它能使人的神经变得大条,它能使人的心不再那么敏感脆弱。待喝到第七罐时,我竟有些莫名的亢奋了。

安钰菲就是在这个当口来的,她并没有打的,而是自己开了一辆红色的宝马320I。我以前从没见过安钰菲开车,因此我还以为她不会开。此刻见那车停到我面前,我一时竟没反应过来是安钰菲。直到那丫头下了车俏生生的站在了我面前,我才意识到我等的人儿来了。

今晚的安钰菲穿了一件红色吊带裙,裙摆很短的那种。下面是黑色丝袜,再下面是黑色高跟鞋。想是由于夜间天凉,她在裙外还套了一个黑色的小开衫。她身材本就搞挑,双腿又长又美,此刻穿着短裙,配着黑丝,那感觉简直没治了。

饶是老子醉眼模糊,一见之下也禁不住精神一振,当下就如士兵见了长官一样,啪一下站了起来。安钰菲瞅了我一眼,又瞧了瞧地下的空易拉罐,问道:“你喝酒了?”

我点了点头,随着这个动作,仿佛有一股酒浪从全身往头脑中涌了过去。这般酒劲上涌,脚下不由便是一个趔趄。安钰菲赶紧伸手扶住了我。我定睛又打量了打量安钰菲,因离得近了,越发觉得她美艳不可方物,当下竟忍不住一把搂住了她,跟着便伸嘴向她吻了过去。安钰菲在猝不及防下被我亲了个正着。但她却并没有和我KISS的意思,伸手用力推开了我。

“康凯!”她有点愤怒的道:“你这是在做什么?!”

我万万没想到她竟会不愿与我亲热,一时不由有些呆。安钰菲又道:“你老实跟我说,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?”

显然,由于我的反常表现,她已经嗅出了些什么。我微一迟疑,终于还是隐瞒了我的陈姝涵绝别,强笑着道:“能有什么事?我就是……就是想了你,想跟你喝杯酒。”说着弯腰从塑料袋中掏出一罐啤酒递了过去。

安钰菲却哪里肯信,她后退了半步,仰脸盯着我道:“你少来啦!你会想我?”说着顿了一顿,忽然开口问:“你是不是跟陈姝涵谈崩了?”

“靠!”这女人实在是太聪明了,我在她面前完全就是个裸人!安钰菲见我面上变色,已知自己所料不差,她先是叹了口气,似乎想安慰一下我,但陡然间不知想到了什么,竟蓦的发起脾气来:“我就知道!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救生圈,是不是?”

我原满心期待着安钰菲的温柔,哪料想她来了之后居然对我发起无名业火来。那感觉直如冷水泼头,当下我禁不住往后撤了数步。

安钰菲却是余怒未消,依旧大声道:“康凯啊康凯,你叫我怎么说你好?你跟陈姝涵闹别扭了,就来招惹我,是不?就跟我说些乱七八糟的话来撩我的心,是不?我……我……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?”

她的话声虽大,但那里面其实只有一成是愤怒,剩下的九成则都是一种愁苦。我默然的听着,仔细在心里分辨着她话中的酸甜苦辣,我忽然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实在忒他妈不厚道了,也难怪这妮子会伤心。

本来嘛,她是灰常灰常喜欢我的,她也绝对愿意在我不开心的时候陪着我。但我心里此时明明装的是另一个女孩的背影,却假惺惺的跟她说我想她,而且一上来就吻她。以她的冰雪聪明,她又岂会不知我只是把她当成了一根救命稻草?又岂会不知我只是把她当成了一个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替代品?她又焉能不气、不悲?这可关乎了一个女孩子的尊严啊,即便是她再爱我,她也忍受不鸟。

想到这里,我的胸中顿时满是歉意,磕磕巴巴地说道:“菲菲……我……我不是……对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
安钰菲不答,只是眼眶红红的望着他处。我接着道:“我不该那么对你的……我……”

有心想把今晚所发生的一切统统都告知她,但一想起陈姝涵,不觉一阵悲从中来,当下嘶着嗓子道:“菲菲,我知道我这样做对你很不公平,我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找你,可是,可是除了你我还能找谁呢?我的心被人硬生生扯走了一块,那感受真的好难受,我……我……只有你在我的旁边,我才会觉得舒服一点……你知道么?姝涵明天就要出国了,我和她已经……已经再不能复合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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