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爱开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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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气中微微的凉,淡淡的清,月色笼流景。

月流年的两名护卫再度看了眼消失在月色中的客栈,抱着自家的主子小心翼翼的向远处而去,只是才没走出多久,身后一道天蓝色的身影便如风紧随而至,眼看就要追上。

那两名护卫就着月色自然知晓来人是谁,知道对方于自家主子没有恶意,可是若让此人缠上,那今晚所有的计划都得泡汤,上面已经交待下来了,得让主子赶紧回国,毕竟以主子的身份在外实在不便,遂也运足内力,想要撇离蓝枫的视线。

蓝枫一双眸子里只映前方那被两男子抱着的月流年,四周景色全部都给抛之脑外,轻功一运至顶,卓绝如踏叶飞花,转眼便只距离两名护卫咫尺之距。

两名护卫大惊,用尽全力运足轻功急驰而去。

月色浅稀,三人你跑我追,看着平静无异,却突然横空越来三只箭羽,方向所对赫然正是月流年方向。

剑矢之快,破空而来,划破了一幕月色,惊起星光骤变。

两名护卫慌忙带着月流年后退,月空中风都似深了深。

“唰”蓝枫快过闪电身子在空中变换交错,来而往返返间,将三只箭羽,击开,折断,拂落,与此同时那两名护卫面上皆露出心有余悸之色,抱着月流年再度轻然后退,后退间,注意着四周,同时看向那箭矢所来方向,那里,月色树影处,完全看不见何人,却可感觉到那里杀意四伏,气势如浪般卷来。

那两名侍卫刚退开,却觉得怀中一轻,再一回神,却见蓝枫已经抱着月流年退离数步。

“我的。”蓝枫宣告着自己的所有权。

两名侍卫一愣之余刚要出手,却见空中又是数道箭矢破空而来,气势之强,竟是箭箭夺命。

两名侍卫已经无暇去想为何另两名侍卫还没有把冷言诺掳来,只知,他们似乎着了别人的道,被人拦截了,而此刻,他们庆幸有蓝枫的存在,这人看似不好相与,也颇为怪僻,可是武功高深,回挡与还击之间,将主子保护得是滴水不漏,遂也全身心去挡那些箭羽。

暗处。

“主子,事情有变。”

“是蓝家主,双手难敌万箭,继续。”声音幽幽,带着一抹残忍,惊破了暗处的草虫低鸣。

…。

蓝枫天蓝色的的衣衫在空中划过一道又一道的流影,眼看箭矢越来越多,而怀中的月流年还未醒,干脆足尖一点,将轻功运行到极致,一溜烟儿飞过了箭圈,向远方而去。

而远处,掌风也于此时凌厉而至。

蓝枫半空避过,回旋间掌风同样毫不客气,穿过层层屋舍,踏过片片树林,一路急驰,二人你来我往,却不知不觉已至郊外,身后之人眼见如此,似想到什么,权衡利弊之后,终于折返。

蓝枫看了眼身后,这才抱着月流年站在一条溪水旁,看了看天边月色,似乎在愁结该何去何从,只是…。

蓝枫动了动手指,眉宇间似闪过疑惑,手指又按了按,更加疑惑,软软的…。

然后,月色天空下,溪水泛光如星蜜倾洒处,男子俊美影于水,怀抱纤细男子更是静滞如画,只是那男子的面部表情闪过种种好奇与疑惑。

“嗯嘤…。”月流年却于此时悠悠转醒,刚醒还没看清眼场影,只觉得身体某处极为异样,于是睁大眼,目光微低,看向自己的胸,再抬头看向头顶上空一双眸子正注视着自己的蓝枫,再低头看蓝枫那落手的落向,纵然不羁洒脱如月流年也终是红了脸。

只因为…。

蓝枫是抱着她,很安全的抱着她,也不知抱着他站在了多久,可是那手指落向处,腰际往上,正按着自己某个个软软的属于女子的丰满。

“啊…混蛋,你在做什么?死流氓。”月流年在蓝枫怀里张牙舞爪。

蓝枫见月流年醒来,眸色一动,似在高兴,然后…。竟然在这种情况下,又动了动手指。

“混蛋,你摸哪儿呢,放开。”月流年怒视着蓝枫喝道,“快点,放开,放我下来。”

蓝枫看着怀中的月流年,干净澄净的眸子转了转,似乎在纠结着什么,然后在月流年再一个怒视中,终是放开手。

“噗通。”月流年华丽丽的的落入水中,瞬间成了一只落汤鸡。

“蓝枫,我跟你有仇啊…。”月流年坐在水里,抬起食指指着蓝枫气得不打一处来。

蓝枫动了动眼珠,明明是她让自己放开的,自己放了,为什么她又生气了,面色变了变,弯下腰,看似又要抱起月流年。

“你给我住手。”月流年一扫头上的水,站起身来。

蓝枫原本要弯的身子又顿住,看着此刻站起身的月流年,看向她的脸,然后往下,最后在某一处站定,眸光定定有神的看向某处。

月流年原本正想着开口问问发生了什么,自己为何会在此处,可是感受到蓝枫那**裸的眼神,恍然想到什么,这才双手抱着胸口,“不准看,给爷把眼睛闭上。”话是这般说,可是却多少底气不足。

蓝枫俊逸的眉宇动了动,“刚刚摸了。”四个字,便让月流年差点吐血。

“不许。”月流年怒喝。

“摸了。”蓝枫肯定的答道。

“不许。”

“摸了。”蓝枫是个自闭却又实诚的好孩子,有一是一,从不说谎话,所以,他成功的让月流年从小爷变成了小女子,一脸羞红的同时,还要被气得七窍生烟而无可奈何。

打他,打不过,而且,衣衫还是湿的,这…。月流年觉得当初就不该瞎好心,看这人好欺负,好打发而主动与他攀好,结果,倒是帮了大哥了,可是…。说他故意的吧,大哥说了,蓝枫性子与常人不一样,说他不是故意的吧,却让自己…。

“阿嚏…。”月流年忍不住打了个喷嚏,然后抬头看向蓝枫,“把衣裳脱了。”她的内功还没好到可以烘干衣裳。

“…。”蓝檞怔然。

“我说把衣衫脱了,给我。”月流年白了眼蓝枫,为什么她要遇到这么一个白痴天然呆。

蓝机这下懂了,解开腰带,环扣…。

当月流年再度抬起头时,面色直接红得如朝霞,然后盯着蓝檞如玉泛泽的肌肤,以及那白玉上的粉红两点怔了怔,最后竟然大笑起来,“我让你脱…。只脱外衫啊,你怎么…。”月流年又扫了眼蓝枫,不看白不看,啊,身材真的好好啊,如果把长裤脱了更更好啊。

就在月流年的目光顺着蓝枫小腹向下移的时候,蓝枫却又将里衫快速的穿上对着月流年面色动了动,“你看了我,我以后就是你的人。”一句话成功的将月流年正要吞下去的口水给呛住了。

“咳咳…。”

蓝枫慌忙上前,轻轻的抚拍着月流年的后背,只是手掌轻拍间,月流年却觉得身子蓦的轻快了起来,身上那湿嗒嗒的感觉也渐渐消失,低头间方才发觉,衣衫已经烘干了。

这家伙,内力不错嘛,月流年心里小小低诽一句,这才看着一旁地上蓝枫脱在地上天蓝色外衫,外衫落在一旁草径上,被向风拂起衣角,打上月色,竟让心都莫名的静了静,月流年眼底星光流逸,转过身…。对着蓝枫道,“诶,你……。”

近,太近。

在月流年转身之时,蓝枫也正低下头,两人的距离刹时间只是毫厘,近得能看清对方睫毛上的的一丝微颤,月光洒下,眼前只觉盈光一片,前所未有的美好。

气息呼出,缠绕,裹着微冷的空气,只觉清香似盛了人间最花色,脑中腾腾生雾,辩不清方向。

蓝枫一动不动的看着月流年,单调纯净的眸中上升一抹异色,只是很快,很快就被月光掩过,让人捕捉不到。

风,轻轻的吹过,**起湖边溪水涟漪清清,卷来对岸胡花香气袭卷两人衣襟,带来淡淡的清爽的氤凉温柔的气息。

月流年睫毛颤了几颤之后,想起自己原本想要说的话,咽了咽口水继续道,“你不会在所有人面前都这般脱衣衫展示身材吧。”

闻言,蓝枫眸色动了动,却并未抬头,也未离开月流年的脸,任那温香的气息灼在自己的脸脸庞上,然后道,“只脱,你看。”

月流年抽嘴角,拜服,然后身子移开,所有氤氲的气息一息之间全部**去,恍觉方才那一幕并未发生过般。

“走啦。”月流年掩饰住自己心中方才那一声轻动,大步向前走去,走了几步又回头看向蓝檞,“我如何在这儿?”

蓝枫捡起地上的外衫,嘴唇动了动,又似不知该说什么。

月流年等得很不耐烦,然后径然一叹,她怎么对一个自闭症抱着将一切事情解释清楚的希望,遂而,干脆转头,又向前走去。

身后,蓝枫紧紧的跟上,并未一言。

而这边,乱箭纷飞而来,那两名侍卫见此,虽然受了伤,却还是庆幸,有蓝家主将自家主子给带走,不然,主子若是出了什么差池,那他们死一万次也弥补不了,只是,两句侍卫又如何是对方的对手,蓝枫带着月流年离开之后,已然受了箭伤,正抱着必死之心之时,天空中拂晓过一个身影,将二人一拉,向远处天际而去。

暗处箭羽骤停。

……

月流年在前走着,蓝枫在后跟着,一路,二人安静未再说话,其实只要蓝枫不说话,几乎可能当他不存在。

“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对不对?”月流年自然不是笨人,想想不对,突然停下脚步,转回身对蓝枫问道。

“不回去。”蓝枫只答了三个字。

答非所问,月流年微恼,却还是道,“我大哥还在客栈里呢,不回去怎么行?”话落,月流年又转回头继续向前走,她自然也觉得有些不妥,她能感觉到总是跟在暗处的护卫没了踪迹,而且,她方才醒来之时没注意到,可是在看到蓝枫方才脱在地上的外衫时有些疑惑了,那外衫不奇怪,可是奇怪的是那外衫上面却在一道极细的口子,蓝枫所穿虽不是极其富贵,可是也是上等好料,如何会被平凡之物刮伤,而且蓝枫武功高强,虽然自闭,性格怪异了些,可是以她与他相处这般久来方,也知道此人还是极其讲究的,断然不会不小心到把自己的衣衫弄坏,而那衣衫刮伤处,很显然是箭矢利器之类所造成。

更惶论,她醒来之时,还那般躺在他的怀里。

月流年挠挠脑袋,实在郁闷,为何与她出现在此时不是她的玉树临风,翩翩绝世的大哥,而是这么一个大闷瓜呢。

而且,还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来的大闷瓜。

“啊…。”月流年对天一声长叹,然后又回头看着蓝枫,“你就不能主动说句话啊。”

“你是我的。”蓝枫开口道,开口间,掩在袖中的手指却微微动了动,手指弯曲,似在找寻什么贴实的温暖的回忆。

月流年一拳给蓝枫呼过去,“什么是你的,本小爷是自己的,要说属于谁,那也只能是大哥的,何来成了你的,你能不要拉低我的智商吗?能不吗,啊,能不吗?”月流年心底郁闷,干脆一股脑的发泄在了蓝枫身上。

蓝枫看着那夹着三成功力的一掌,却不躲不避,似乎只等那一掌袭来的鲜明触感,甚至于,掩在袖中的手指依然在弯曲,找回方才溪边温软的回忆。

月流年原本想着和蓝枫打一架,可是眼看掌风就要拍在他的胸膛,他却不躲不避,而且,脑中与此同时,还闪过方才月流年**的身体,竟像画般,挥之不开,面色不由一红,一红,手中动作一顿,一顿之后又转身,双手负后,狠踩地上的杂草,向前走去。

“你是我的。”蓝枫却似乎对于月流年没有拍上来而略感到失望,又呐呐的开口道。

月流年不理他,蛇精病才和一个不正常的人讨论属权问题,她没这么白,更没这么脑抽。

“你和我睡。”蓝枫的声音又响在月流年身后。

月流年深吸一口气继续向前走,此时他们已经走进一片树林,天边有月光自头顶斑驳而下,洒星星清辉,衬清寂悠然。

“我们,一起。”蓝枫很执着。

“我说你这会子怎么话这么多。”月流年终于忍无可忍,无须再忍,转过身对着蓝枫几近咆哮道,“小爷我是上辈子挖了你的祖坟还是夺了你的妻啊,你这般不厚道。”话落,月流年又转身,继续走。

这下身后不会再传来声音了吧。

其实转过身的月流年心却微微颤了一下,不知为什么,她总在面对蓝枫时,感觉有些怪异,说不上讨厌,说不上喜欢,说不上奇怪,可就是说不清道不明,更是奇怪。

“你让我说话。”半响,身后,蓝枫的声音传来,竟不似那般生硬,而带着一丝如常人般的幽怨。

月流年蓦然一怔,然后转身,这才想起来,方才好像是自己让他说话的,可是这人…。能不能正常一点。

“软软。”身后蓝枫抬了抬手,比了比手指,很是坦然的看着月流年的某个部位,他顾自回忆良久,终还是觉得要比照实物方才能舒心中之感。

月流年刹那间想杀人,“爷就是女人怎么了,爷有胸才正常,爷没胸才叫不正…。”

“抱一抱。”话声未落,蓝枫高大的身子微倾,直接将月流年抱了个满怀,紧了紧,好像迷失的心终于找到方向般。

“常。”月流年愣兮兮的落下一个字,然后四脚僵硬困在蓝枫的怀抱。

她听到,他有力而沉稳的心跳,闻到他身上清温如夏花的气息,竟觉安全而可靠,月流年不是笨人,自然明白蓝枫待自己不一样,而这种不一样…。

想到什么,月流年便想推开蓝檞,可是耳际中却总是回**着方才蓝枫所说的“抱一抱”三个字,傻傻的,粘粘的,愣愣的,软软的,竟让她觉得份外舒服。

月色阑珊,树叶婆娑,轻沙作向,轻风绕过衣袂,两人紧拥入画,没有狎呢,只有依靠。

三年后,烈国。

“小姨小姨,我要吃糕糕。”一岁多的慕容念安抬着小胳膊小腿自长长宫阶走来,身后跟着一队宫娥太监紧张的害怕他摔倒。

原本正看着前方正与皇上走过来的宫月回头,看着那个粉雕的娃娃,眉间一笑,暖意十足,不过却对着其身后的宫娥太监摆摆手,“你们退下吧,姐姐说过,让他自己生长,从哪儿跌倒就从哪儿爬起来。”

“是”宫娥太监们急速退下。

“抱抱。”小慕容念安已经走到了宫月面前,奶声奶声的抬起头,找宫月要抱抱。

宫月弯腰将慕容念安抱起,手却顺势把了把其脉搏,面色微微一松,看来跟着圣使还是有好处的,那个人,看似性冷清淡,不闻红尘,不过对你,倒是真的好啊。

“月儿。”长阶另一边,一声轻唤,宫月回头看着一袭明黄龙袍的宫辰,然后看向其身旁的蓝枫,又有些别扭的扭过了头。

“蓝家来提亲,你说为兄要把你嫁出去吗?”宫辰走近,语声中带着揶揄。

“哼。”宫月偏转头不理。

“他可是烈国的功臣…。”宫辰微笑道。

宫月眸光微微转了转,她自然知道,三年前,雪离谷之后,回到烈国蓝家没少出力,在那样动**的格局,纵然两位哥哥早有计谋也…。

她知道,姐姐当初让蓝枫跟在她身边,就是在给她一个机会,知她生性洒脱不受拘管,只有蓝枫方才能适合她,而蓝枫因着于烈国之恩,那些朝臣自然也不会有反对之声。

“嫁出去吧,这个祸害,早该嫁出去了。”一旁宫烈锦裳缓带的走了过来,语气中同样带着揶揄。

蓝枫却站在在一旁,微笑,三年时间,他的封闭性子早因月流年而开了一口,如今更是目目映她,心心有她。

月流年却只是抱着慕容念安,“谁要嫁,我还要出去游览大好河山呢,这么个呆子,嫁给她又没好处。”话落,便亲了慕容念安一口,欲往另一边走去。

只是脚步刚抬,便觉手中一轻,自己的身子也一个旋转,下一刻,只觉清香袭来,熟悉的吻倾然落在自己的唇上。

“啊…。”宫月张大一双眼睛,脑袋终于慢了半拍,他,竟然当着这么多人…。是终于开窍了?

而于空中接过慕容念安的宫烈,看着被抛在空中却不哭不闹还笑得欢实的慕容念安,好笑一番,看了眼蓝机与宫月,却终是转开了眼睛,眸子里喜意十足。

“要让那女人知道你把他的儿子当做障碍物抛,你还能娶到她妹妹。”空气中一道声音清淡传来。

随着声音传来,宫烈怀中的慕容念安高兴的拍了拍小手,“义父,义父…。”接着宫烈便觉怀中一空,再一看,慕容念安此刻正窝在南宫宇怀里笑得眉目生花,那笑竟似有着冷言诺与慕容晟睿的风韵。

“祸害。”宫烈扁了扁嘴,方才转身离去。

而一旁的宫月再大胆也是女孩子,慌忙推开蓝枫,这次,真是糗大了。

果然,开窍了也不太好啊,往后的日子……

------题外话-----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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