联姻再嫁6
屋里很静,诸葛无尘不放心她便就留在房内。〖婚不由己:邪少狠难缠〗
“我真的没事,你先去前面吧!”楚荞笑了笑,再一次催促道。
“你这样,我怎么放心。”诸葛无尘微皱着眉头,叹了叹气,“我真是没用,一点忙都帮不上。”
方才,她难受了,他竟然连扶她都没办法扶媲。
楚荞撑着坐起身,道,“我真的没事,已经好了。”
诸葛无尘捏了捏自己毫无知觉的双腿,越来越痛恨自己无法站立行走,他是想照顾她,以后恐怕还要她来照顾自己了。
楚荞抿了抿唇,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,她也私下向老酒鬼提过,请他帮忙医治诸葛无尘的腿疾,只是那老头子死活不愿意,还说得跟诸葛家有深仇大恨似的。
“我换身衣服,跟你一起出去。”楚荞起身下床,准备去屏风后换身简便的衣裳。
“阿荞!”诸葛无尘拉住她,道,“你不舒服,还是留下休息吧,外面有他们就够了。”
“已经好了。”楚荞笑了笑,松开他的手,自己到屏风后换了身水红色的衣裙,出来道,“走吧,去晚了他们今天还不把你给灌趴下。”
诸葛无尘望了望她已经渐渐恢复血色的面容,也拗不过她,便道,“一会儿若是不舒服,记得跟我说。”
“知道了,走吧。”楚荞推起他,一起出门去。
沁儿正拉着温如春一路跑了过来,看到两人出来,方才停下,“楚姐姐,你……”
“已经没事了,走吧,都出去喝酒去。〖网游之九转古神〗”楚荞笑着说道。
她推着诸葛无尘一到正殿,花凤凰便带着人围了过来,“说是稍后就来,弟兄们可是等得不耐烦了,罚三杯啊!”
说着,几人已经端了六杯酒过来,递到楚荞和诸葛无尘面前。
楚荞正要伸手去接,诸葛无尘却伸手拦了下来,“阿荞酒量不好,我代她。”说罢便率先把递向楚荞的三杯酒给喝了。
楚荞自上京回来,温如春给她看过,说脾胃受损厉害,虽然已经有调养过,但还是不得注意,这个时候就更不能沾酒了。
诸葛无尘六杯酒下肚,花凤凰几个便又跟着起哄,“喂喂喂,悠着点儿,你先喝趴下了,晚上我们怎么闹洞房啊。”
楚荞淡淡笑了笑,没有说话。
“咦,老酒鬼呢?怎么不见了?”沁儿望了望老酒鬼坐的席案,那里已经空无一人。
“好像有什么急事出宫去了,刚才礼成了他们就走了。”花凤凰说道。
楚荞闻言微微皱了皱眉,走得很急?
难道,是白二爷出了什么问题?
“我让人先回去看看。”诸葛无尘与她同样担忧,于是向魏景说了句话,让他差人到楚宅去看看,是不是出了什么事。
“按理,我们是不是该向老候爷和凤丞相敬杯酒?”楚荞瞅着被不断围着敬酒的诸葛无尘,说道。
再这么被他们灌下去,他就是再大的海量,也得喝趴下不可。
诸葛无尘自然知道她这是给自己解围,便立即点了点头,“嗯,是呢。〖丞相的世族嫡妻〗”
“那我们过去了,你们先喝着。”楚荞笑了笑,推着诸葛无尘朝诸葛老候爷他们那一席过去。
花凤凰悻悻地把自己手中的酒喝了,瞅着楚荞的背影哼道,“这女人,就是忒阴险。”
楚荞二人过去,一一向凤丞相和诸葛老候爷敬了酒,两人当场就给了红包,分量也都够重。
“老夫明日就起程回苍月了,苍月的兵马元帅过两日便会来岐州,有什么事,你们跟他吩咐吧,若还有别的需要,尽管给我来信便是。”诸葛老候爷笑着捋了捋胡须,朝楚荞笑得是极其友好。
“那便多谢候爷美意了。”楚荞淡淡笑了笑。
“欸,怎么还叫老候爷,是不是该改口叫爹了。”诸葛老候爷闻言,故意板起脸来道。
楚荞嘴角一阵抽搐,她已经几十年没叫过爹了,竟然要叫这老狐狸爹,一时间很是不情愿,但周围又坐满了宾客,不好闹得太僵,于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叫了声爹。
老候爷听得是眉开眼笑,边上的凤丞相却又有些不高兴,明明是自己的儿子,自己的儿媳妇,却要叫着别人爹,心中很不是滋味儿。
楚荞一看面色不对,连忙倒了酒敬了一杯,干干脆脆地唤了声,“爹!”
相比之下,她更愿意叫凤丞相叫凤丞相爹,在凤家的那段日子,凤家夫妇也确实将她视为女儿般。
周围的宾客闻言顿时一愣,诸葛老候爷也跟着变了面色,凤丞相听得很是高兴,不急不忙地解释道,“楚荞与小女交情甚深,如今萦萦不在了,我也将楚荞视为女儿了。〖派派小说网〗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宾客们得到来答案,便也不再追根究底。
楚荞只是笑了笑,然后朝楚荞无尘悄悄说了几句话,然后拿起酒壶斟了两杯酒,起身高声宣道,“感谢诸葛不远千里,赶来西楚参加左贤王与楚某的婚礼,是楚某的朋友,便也是西楚的朋友们,楚某敬诸位一杯,先干为尽。”
所来宾客多是此次答应出兵相助西楚的各国高层,她明面上说是敬酒,却也把话撂在那里了,若是与西楚同进退,便是她神兵山庄的朋友,如若不是,是西楚的敌人,便也是神兵山庄的敌人。
在座个个都是权利场上打滚的人,自然听得明白她话中之意,个个举杯向她与诸葛无尘连连恭贺,极尽热情。
楚荞满意地笑了笑,侧头望了望诸葛无尘,两人先干为尽。
喜宴一直闹腾到天黑了,楚荞和诸葛无尘准备回楚宅休息,花凤凰带着一伙人要跟着去闹洞房,一人扛了两坛酒准备过去继续再喝。
楚荞推着诸葛无尘,与沁儿和玉溪走在前面,花凤凰一伙人醉鬼就走在后面,一边走还一边划拳,直上前面几个人都黑着脸。
“真不想认识她。”沁儿一边走,一边哼道。
花凤凰那爷们性子,在岐州混了五年,现在不仅是她那帮佣兵团的老大,连虎威堂那一个个也被她治得服服贴贴,唯其马首是瞻。
“光喝酒划拳多没意思,爷教你们玩个新花样怎么样?”花凤凰在后面高声叫道,灌了一大口酒,道,“划拳输了的就脱衣服,脱一把,脱一件。”
“这个……不好吧”虎威堂的几个一听,连忙为难道。
他们虽然敬佩花凤凰的身手和豪爽性子,平日也不把她当女人看,可到底是个女人,输了在这大庭广众下脱衣服,以后还有什么脸面找婆家。〖晁氏水浒〗
“有什么不好?爷都不怕,你们怕什么,谁先来?”花凤凰再后面闹得很是起劲,三两下功夫之后,便听到她兴奋地大叫,“输了,脱,脱,脱。”
沁儿疾走几步到了楚荞边上,想着离后面那一伙醉鬼远一点,“楚姐姐,你怎么就认识了这样的女流氓,看看她……她都干些什么事啊!”
楚荞笑了笑,淡淡道,“她小时候是孤儿,被她师傅捡了自小跟着学武,她师傅一心想她能继承衣钵,一直把她当男孩子养,反正很多年,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女的,于是就成了这个样子。”
“那她现在知道了,还……还这样子。”玉溪回头望了望,才发现后面已经输得脱着光了膀子的几个,立即扭回了头。
“这样子还算好的了,她师傅过世之后,她便一个人了,还参加了人家比武招亲,非要娶人家小姐,害得人家举家连夜逃了,后来虽然也知道了自己是女子,便还是把自己当男人,改不了了。”楚荞笑了笑,淡声说道。
回了楚宅,花凤凰一伙人直接到楚荞和诸葛无尘给赶回了新房,准备闹洞房,诸葛无尘已经喝了不少,怎么劝一个个也赖在这里不肯走。
饶是诸葛无尘再聪明睿智碰上花凤凰这不讲理的人,也没了辙。
楚荞实在被他们闹得头疼,于是起身走到花凤凰面前,笑眯眯地问道,“准备玩什么,我陪你玩?”
花凤凰被她那笑容,笑得一个激灵,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,便又不好就这样怕了她,哽着脖子道,“划拳,咱们比一场。”
这个女人忒奸诈,她以前除了武功,其它的在她手上输过无数次,这一次得挑个她不熟的,才有胜算。〖斩仙〗
楚荞那样的人,天天忙这忙那,划拳肯定是不擅长的,哪及得她天天跟人过手,划遍酒桌无敌手,不信还赢不了她。
“行。”楚荞挽了挽袖子,然后问道,“怎么玩,什么规矩。”
花凤凰一听,更是高兴了,连怎么玩都不知道,那她还不赢定了,于是得意洋洋地跟楚荞讲了玩法,然后道,“现在听懂了。”
“不太熟,咱们先试三局,让我练练手。”楚荞皱了皱眉,说道。
花凤凰一看她那神情,知道自己赢定了,“行,让你试。”
三局下来,她果然是满赢,楚荞全输。
“现在重来吧,三把定输赢。”楚荞佯装一脸小心地说道。
“好,来就来,输了咱们可就闹洞房了,你们也得全力配合了。”花凤凰不怀好意地笑了笑。
“行,你输了就带着所有人乖乖出去。”楚荞淡淡说道。
“成交。”花凤凰一拍桌子,自信满满。
在众人的围观中,两人的正式比式开始,三把定输赢,花凤凰最后一头栽倒在桌子上,不甘地叹道,“我输了!”
楚荞满意地笑了笑,“承让,现在可以出去了。”
她怎么可能输,跟钱疯子和白二爷玩了那么多年,赢不了钱疯子那无赖,还赢不了一个花凤凰,那她就白凤凰。
“你这个奸商!”花凤凰心有不甘地骂道。
诸葛无尘看着楚荞轻轻松松就把一伙人给打发了出去,不由摇头失笑,“幸好我不是你的敌人!”
楚荞笑了笑,倒了杯茶给他,“你方才喝了不少酒,还好吧!”
“还好。”诸葛无尘接过茶抿了一口,面上有些酒后的红。
“我让玉溪去煮了醒酒汤,一会儿喝了会好受些。”楚荞道。
她说的那样平静而坦然,没有一丝属于新嫁娘的羞涩,只有老朋友之间的关怀之意。
“嗯。”诸葛无尘点了点头。
“那我去给你拿。”楚荞起身,出门去了厨房。
楚荞自新房出来,隐约听到花凤凰一伙人还在前厅喝酒,一边喝还一边大骂着她的奸诈,没有多加在意,便直接去了厨房,等着玉溪做好了醒酒汤,方才拿了离开。
她再回到新房,诸葛无尘已经倒在**睡着了,衣服和鞋都还没脱,一身的酒气,她叫了两声,他也没听到,于是便也不再叫去醒他了。
楚荞搁下醒酒汤,上前整理了一下床铺,给诸葛无尘脱了外袍和鞋袜,盖上被子,方才舒了一口气。
原本还想着,今天晚上两个人相对坐着,会显得尴尬,如今他先睡着了,倒也是好事,安顿好了诸葛无尘,楚荞想起今天老酒鬼提前离席的事,于是离开新房寻到了南苑去。
南苑里,老酒鬼出乎意料地还没有睡着,看到楚荞推门进来,望了一眼,语气有些冷,“洞房花烛夜呢,你跑到这里来,可不是什么好事。”
楚荞以前也见识过这老头的喜怒无常,只是问道,“今天有人说你在喜宴上走的急,可是小白出了什么状况。”
“它能出什么状况,是有人出了状况。”老酒鬼不悦地哼道。
楚荞抿唇点了点头,并不知道所说的有人,是指燕祈然。
老酒鬼不再说话,楚荞扫了一眼屋内,发现与他同来的人已经不再了,不由问道,“你带来的客人呢,怎么不见了?”
“死了。”老酒鬼恼火地哼道。
“死了?”楚荞皱眉问道。
老酒鬼想了想,也不是这丫头的错,自己这么冲她发火也没有用,于是道,“有事先走了。”
“哦。”楚荞点了点头,一直到许久以后方才知道,他们在这里谈论的人,正是自己所牵挂的人。
“我明天就要走了,小耗子过几天就会醒了。”老酒鬼道。
“真的吗?”楚荞惊喜地问道,白二爷五年生死不知,一时间听到它能好起来的消息,多少有些难以相信。
“我骗你做什么。”老酒鬼哼道,然后认真地望了望楚荞,道,“你答应我的事,别忘了。”
“我……你容我再想想。”楚荞道。
她答应了燕祈然不再去找神王遗物,如今又要他食言吗?
“没那么多时间了,此事关系重大,你必须尽快去找。”老酒鬼被人种下神符,又不能明明白白地告诉她,只得拿自己以前说过话来提醒她。
这小耗子醒来,想来也能帮到她去寻找神王遗物。
“好。”楚荞点了点头。
与此同时,新房之内酒醉睡着的男人,在听到她出门的脚步声后,悄然睁开了眼睛,撑着坐起身,从**再重新坐回轮椅上,人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了。
他伸手拿起楚荞搁在床边的外袍,披到自己身上,驱动轮椅到了外面的书案,自己默默地铺纸,研墨。
许久,他深深吸了口气,方才伸手提笔,在纸上最先落下两字,休书。
这一夜,是他与她的新婚之夜,他却在这里写了一夜的休书,写了足足三十七遍方才写成,这封休书也直到许久之后,方才送到了楚荞的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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