独看沧海化桑田11

正文 独看沧海化桑田11

五年时光,对于他们长生不死之人不过弹指瞬间。舒殢殩獍?

五年之约的最后一天,似乎与以往的生活没有多大区别,两人一起到清晨的菜市买菜,一如世间很多的恩爱夫妻。?

许是住的时间长了,周围的街坊也熟识了起来,卖菜的妇人一看是叶伽蓝两人连忙挑着最新鲜的蔬菜给他们,还一边说道,“下个月我家孩子周岁,两位可要过来吃酒啊!”?

之前,她孩子出生难产,叶伽蓝和白止两人遇上便顺手帮了忙,保得母子二人平安,这一家便对两人好不感恩骅。?

叶伽蓝闻言只是笑了笑,并没有回答,那咿咿呀呀地孩子瞧见她便直朝她伸着小手,憨态可爱。?

“看看,又伸着手要你抱。”?

叶伽蓝搁下手中的菜篮子,过去抱着肥嘟嘟的小家伙玩,边上的妇人见了便瞅了瞅一旁的白止,笑道,“你们也成婚五年了,怎么就没要个孩子?坯”?

五年前,镇上突然住下了这么一对年轻的夫妇,男的俊美,女的漂亮,夫妻二人一直很是恩爱,让镇上不让人羡煞不已。?

白止在一旁站着看着这样的画面,总感觉无所适从。?

也曾有那么一瞬间,他竟是希望他们也有一个孩子,但这样的念头很快便被理智掐灭,他们之间是不能有孩子的。?

所以,这五年夫妻生活再如何亲密,他也一直注意不让她有孕。?

小叶子侧头望了望站在边上的男人,尴尬地笑了笑却没有说话。?

那年轻妇人一见还以为是白止有什么隐疾,便也好再多问下去,只不过在两人临走前又将叶伽蓝拉到一旁,好心道,“我娘家那边有个老先生,对这些隐疾治疗很有效,回头我带你们过去瞧瞧,你们也能早些要个孩子。”?

叶伽蓝笑了笑,摇了摇头,“不用了。”?

他们不是要不了孩子,是不能要孩子,这点她一直都知道,五年以来不管床第之间他如何贪欢失控,却从来不会让她怀孕。?

回去的路上,她一如继往牵上了他的手,只不过今日他的手格外的冰凉,一路上两个人都安静地没有说话。?

虽未言明,但他们都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。?

“等等。”白止突地停下,松开她的手一如继往到了点心铺子买了点心回来,“给。”?

她笑着接了过去,油纸包里是新出锅的青团子,带着热热的清香。?

在他们成亲后的某一天,他偶然从镇上买回了青团子,她说好吃,大约他以为这是她最爱吃的,这五年来便每天都会买给她?

其实,她并没有那么喜欢吃青团子,只是因为那是他买回来的,才会喜欢而已。?

“今天要吃什么?”她一手牵着他,一手拿着青团子咬着。?

这五年,他待她不可谓不好,从成婚第二天她下厨房伤了手,他便再没有让她进过厨房,倒是他的厨艺进步飞跃。?

“都是你爱吃的。”他温声说道。?

短短五年时光,他不知从何时开始,学会了这般温声细语地说话。?

“用了早膳,去山谷里踏青吧,那里的桃花应该都开了。”她笑着说道。?

他侧头望了望,伸手拭去她嘴角的粉末,道,“好。”?

早膳虽然简单,菜色却是极其精致,两人一如往日用了早膳,便一道去了镇外的山谷踏青赏花去。?

每年的这里桃花开的时候,他们就会时常到这里来,虽然已经看过很多回,但她还是觉得这里的景致美得让她心醉。?

直到黄昏的时候,两人方才从山谷里出来,从山谷回镇上要过一条河,河上是一座古老的木桥,她走到桥边便赖着走不动了。?

“小白,你背我吧,我真的走不动了。”她道。?

“你啊……”他无奈地摇了摇头,还是在他面前转过身,露出宽阁的脊背,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耍赖了。?

她偷笑着爬上他的背,欢喜地道,“走吧!”?

“你最近吃太多了,都不知道自己长了几斤了。”他背着她走了几步,便抱怨道。?

刚过了桥,她又惊声叫道,“我的耳环掉桥上了,回去找找。”?

他背着她又一路折回去在桥上找了一个来回,也没找到她说的耳环,便道,“是掉山谷里了吧?”?

“就是在桥上,刚出了山谷还在的,再找找。”她趴在他肩头,催促着他继续在桥上找。?

他扭头望了望她,还是带着她在桥上继续找,只是心里有些闷得让他喘不过气来。?

他知道,她并不是在这桥上丢了耳环,要他这么在桥上来来回回地走,只是因为这镇上一个传说,如果男子背着心爱的女子在这桥走七个来回,便会生生世世不分离……?

他没有再多问,只是背着她慢慢地在桥上走过,默默完成她心中的祈愿。?

叶伽蓝轻轻闭上眼睛,小脸贴上他宽厚温暖的背,呼吸着独属于他的气息,静静聆听着桥板一声一声响起的脚步声……?

小白,谢谢你给了我五年幸福。?

有从山里打柴归来的人看到来来回回在桥上走的两人不由笑了,镇上许多人也都知道这个传说,却甚少真的人会这样做,故而看到这光天化日这样傻的两个人便觉得好笑。?

回去的路上,不少镇上的人看到两人个个都掩嘴偷笑,世间也不乏有疼爱妻儿的男子,但却甚少有人见到如白公子这般疼爱妻子的。?

回到他们居住了五年的小家,他见背上的人半晌没有说话以为她是睡着了,便小心将人放到了榻上,并取了薄毯轻轻盖上,在边上站了许久似是舍不得走开。?

半晌,弯腰倾身轻轻地吻上女子柔软的唇,伸手抚了抚她颊边的碎发方才轻步出了门去,挽起袖子一如往日准备晚膳。?

脚步声渐远,榻上的人悄然掀开眼帘,怔怔地抬手抚了抚自己的唇,抿唇甜蜜地笑了,只是这甜蜜中又透出几分难言的苦涩。?

如果,她不是魔族该有多好,也许他们就可以一直这样生活下去。?

只是那样如果,终究只是奢望。?

明天的太阳升起,这一切也就要彻底结束了。?

她在屋里待了好一会儿,方才寻到了厨房去。?

一屋暖暖的饭菜香,她坐在桌边手撑着脸瞅着系着围裙在灶边挥动着锅铲的男人,不由笑着调侃道,“神域上下要是看到他们高贵的白止神王这副模样,会笑死人的。”?

只是,想到这副样子只有她一个人见到,心中又满满地都是幸福。?

灶胎边的男人盛好出锅菜,没好气地扭头道,“还不盛饭。”?

她吐了吐舌头,连忙起身盛了饭端到正厅的饭桌上,院中长了一颗樱花树,风一过花瓣便如雪一般的在院子里飞扬。?

这一顿饭吃得格外安静,两个人都没有说话,他终究还是拿出了那只装着醉生梦死的小玉瓶,默然地倒了两杯,而后与她相对而坐。?

“厨房的汤……该好了吧?”她问道,本是想冲着他笑的,却发现笑也变成那样艰难的一件事了。?

“我去看看。”他起身去了厨房,很快盛了汤回来。?

终于一顿饭吃完了,两人一起收拾了桌子,再坐回来之时,桌上只有那两杯酒还未动。?

她望了望坐在对面的男子,颤抖地伸出手,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。?

他看着她的动作,眉头紧紧皱着,紧握成拳的手颤抖地松开,伸手端起那杯可以让人忘却情爱的醉生梦死仰头饮下。?

“不早了,睡吧。”她起身准备回房,却被沉默的人拉住了手,跌坐在他怀中。?

她没有告诉他,在他去厨房的时候,她已经换掉了那杯醉生梦死。?

他也没有告诉她,他也没有真的喝下那杯醉生梦死。?

她终究还是哭了,伸手搂着他的脖子,有些疯狂地吻着他的唇和喉结,似是想要以此来驱散心底的恐惧和害怕。?

他没有说话,却是喘息着将她抱起大步回了房中,小心地吻去她面上的泪痕,温柔而熟络抚过女子娇娆的曲线……?

一夜,抵死缠绵。?

只是,天亮之后,他一睁眼醒来才发现,身旁早已空空如也。?

————?

啊啊啊,揪头发,这龟速简直是要死的节奏。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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